無論做些什麼,我覺得我只是報答他們的好意,我覺得上帝給我這機會回報他們的好意,散播愛心,就這樣。我從不覺得我幫任何人忙,而且你們也應該這麼想。
也許她前世是貓。不,她像貓一樣。(獅子。)而且她爬得如此之快,她已經習慣野外的生活,她求生本領很高強。以前,還在泰國的時候,我們到處設圍欄,卻一直抓不到她。我僱了所有的人。後來有一次很幸運,我們利用花園裡,用來裝樹葉的大籃子。然後有位韓國人,看起來和她有些因緣,他一進來就抓住了她。但是兩天之後,她又跑掉了,諸如此類。算了,不談她了。然後昨晚,我找她找得筋疲力盡。所有人都在找她,我跟所有人說:「回去睡覺吧,我來等她,她會回來的。」只是不知是什麼時候,僅此而已,她會回來的。他們總是會回來。
他們知道在哪裡。我只是有點擔心,可能會發生什麼事。還有她的那個瘦小女兒,她沒有那麼多精力。她太瘦了;不管她吃什麼,我從沒見過她肚子凸起。我不知道為什麼,馬上就消了,扁下去。所以,我擔心她會在街上某個地方或在森林裡,中途就筋疲力盡。這邊很廣闊,所以我們甚至不知道去哪裡找她。我很擔心她;我不擔心她媽媽。她太聰明了。但我很擔心那小傢伙,為了「保護媽媽」,不得不和她一起跑。天哪!我說:「你保護她?看看你,再看看她。她很圓潤、健康又胖,而你吃得不多,這麼瘦,你怎麼能保護她?」我說:「別再出去了。」我說過很多次了,她說:「好吧,好吧。」然後她就忘了。知道狗兒的習性吧,他們十分鐘後就忘了,他們是這麼說的。就像我給她吃了東西,過了一會兒,她又回來了,我說:「我剛給了你一些東西,記得嗎?」「不記得。」也許他們假裝不記得。
我們必須真的好好打坐,為了幫助這世界和他人。否則,連自己的業障都無法清付。世界的污染、我們自己的業障、親戚朋友的業障、我們吃東西的業障─世界上的每件事,我們都要付出代價。
我身邊有很多人。你們會以為我身邊有一大群人,等著幫我擠痘痘或幫我抓抓背。不,我承擔不起,真的。因為如果我每天都在清理他們的業障,那麼我會筋疲力盡,就沒時間去做其他事了,因為太靠近了。我現在太敏感了,比以前更敏感。以前,我沒那麼敏感,我現在立刻感覺到人們帶來了不同的東西。另外就是如果有人一直長期幫我,他們會變得執著,變得更有占有欲,開始競爭、嫉妒的遊戲,我討厭這些。
即使我不想換人,但我必須這麼做。我討厭換人,因為得再訓練一次,一再地適應不同能量與個性,不同習慣、喜好及好惡。但每當我聞到這種占有欲、競爭與嫉妒時,我無法忍受,這個人就得走了。因能量變得衝突而分化,這對我不好,我太敏感了。有時我盡量忍耐,但並不是永遠可行。這就是為什麼現在不再有人住在我身邊。
以前和一群人住在一起,我並不覺得怎麼樣,因為那時我的徒弟不多,只有一些出家眾。昨天,我看到一些節目,節目播出早期一些影片,那時我還穿僧袍,過著自由的生活,也沒有錢的束縛─我意思是什麼都沒有。無憂無慮,不用煩惱貸款與汽車保險,但我們過得很開心。我和一群出家眾住在一起,我們到處去露營,什麼水都喝,也沒發生什麼事。現在我吃好的東西,有時還會肚子疼或頭痛,也許那天的廚師不太好,那天心情不好,或者有人先盯著食物看,或是不明的因素。或者有些人業障比較重,食物清洗得不夠乾淨。
所以,很多時候我得把很多食物退回去,因為我沒辦法吃。看起來和昨天、前天,或上個月一樣─同樣的食物、蔬菜,但我沒辦法吃。即使有時是純素粥,我也沒辦法吃;要看是誰做的。或者他們是用剩飯做的,那就沒辦法了。如果我吃了就會有問題,不只是胃痛─有時我也不能好好打坐,坐立不安,諸如此類的事情。業障讓人很不愉快。我們周圍的人有時他們幫助我們,但也帶來了他們自己的麻煩,我們必須分擔這些麻煩。不管是誰,我們都逃不掉。
即使是釋迦牟尼佛,記得嗎?因為徒弟的業障,他得吃三個月的馬飼料。其中一本佛經有寫。但他很堅強,他是個男人,不一樣。男人的身體總是比女人強壯。當然,這要看情况,但多數是如此。所以,有一次釋迦牟尼佛在步行時,看見兩堆骨頭;一堆黑的,一堆白的。他問他的徒弟,連佛陀都不知道原因。他問:「為什麼一堆黑一堆白?」其中一個徒弟回答:「白骨是男人的,黑骨是女人的。」女人死後,骨頭變黑了,這意味著她們可能腐爛得更快,因為女人更虛弱,每個月女人都會失血,還有要生孩子等等。使她們的身體虛弱,骨頭變得脆弱,她們承受了各種苦難。於是佛陀哭了。佛陀聽完後就哭了。或者他沒問,他知道,對吧?他有沒有問,這不重要;這部分我不確定。
然後他跪在那堆黑骨前,非常恭敬、虔誠地頂禮。所有徒弟都說:「師父,您是人天導師,為何要跪拜在腐朽的乾骨前面?」佛陀說:「你不知道,那些骨頭可能有一或兩位是我生生世世或今生母親的遺骸。因為母親們要經歷苦難,每天工作,然後生孩子,每個月都會失血,所以她們的骨頭就變成像這樣黑了。」他對世界上所有的女人都感到非常抱歉、非常同情。他說:「我只是尊重和感謝這些母親們。」我覺得我自己也想哭。
很多事我們都視為理所當然,但其實在這世界上,我們都欠每個人很多,現在和過去都是。所以如果做了什麼好事…那位副總統─她當了兩次副總統,前副總統又來看我了,上週她告訴我:「您做了很多功德無量的事,您真有愛心,」等等之類的話,我說:「不,不,不,女士,我覺得在這個世界上,我自己欠了很多債。每個人都工作,我才能長大、有飯吃,有衣服穿,有機會學習,能識字、理解很多事情。而出家眾們,他們傳承佛陀的教義、耶穌的教誨,」等等。等等之類的。
無論做些什麼,我覺得我只是報答他們的好意,我覺得上帝給我這機會回報他們的好意,散播愛心,就這樣。我從不覺得我幫任何人忙,而且你們也應該這麼想。我建議你們應該這麼想。歸功於醫生、護士,我們才能順利出生,歸功於他們處理我們的麻疹、水痘或鴨痘無論什麼痘,才能繼續生存下去。如果我們沒有醫生、沒有藥、沒有護士,我們不可能活到現在。更別說我們吃的食物,我們穿的鞋子、衣服─所有的東西。事實上,這個世界很疼愛我們,給我們那麼多,非常多。
我年輕時,大概廿多歲的時候,在國家政權變改之前,有一次從英國回到了悠樂(越南)。我及時出來了。不然我可能會被困住,或上了船之類的,也許最後到了菲律賓。然後你們可能來問說:「哈囉!您在這裡做什麼?」我會說:「我不知道。」就不會當明師什麼的。當我在西貢時,當時,在西貢有位從某處來的老婦人。她來問我能不能幫她忙;給她一百元的悠樂(越南)盾,因為小偷偷走她的一切。於是我問她:「您需要多少錢?」她說她只需要夠坐公車回家的錢,她只需要這樣。所以我給了她一些錢,我還多給了一些,萬一她需要買東西來吃。她跪下來向我鞠躬。
她哭了。我說:「噢,不!拜託,請別這樣做,夫人!站起來,拜託,拜託!如果我有需要,同樣的,別人也會給我。我們只是互相幫助,也許您也曾經幫助了這個世界。」我當時很年輕,但已經很有智慧了。也不是有智慧,意思是明白一些道理。我說:「不,別這樣做,這只是一件小事,我負擔得起,能幫上忙我也很高興,請回家好好休息吧。」而她還在哭。她說:「我不是乞丐,孩子,我不是乞丐,我不是。我只是被困在這裡,我一直在乞討,直到現在,沒人給我任何東西。所以我非常感激,您甚至還給我一整筆錢,我就不必整天都站在這裡乞討,也不用等到明天或後天,我不知道要等多久。如果每個人都只給幾分錢或十盾,我不知道什麼時候可以回家。」她說:「我不是乞丐。」我說:「我了解,我知道。」她穿著得體。
世事難預料,我們隨時可能陷入困境。就像我說的,在美國我看到有些人無家可歸。昨天他們有個家,昨天還有豪華轎車。有房子,有電視,他們擁有一切,甚至有一個漂亮的女朋友或男朋友。而今天就成了無名小卒。一切都會很快過去。所以今天我們很開心;明天不開心,也沒關係。我們知道,這就是生活,這就是生活。法蘭克‧辛納屈,他唱了一首很美的歌。「這就是生活,大家都這麼說。四月的你無往不利,五月卻到處碰壁。」大概是那樣。「但是我不會倒下,不會就這樣氣餒。振作起來,」什麼?我讓我自己…「每次跌倒時,我都會站起來,然後回去重新開始。」
類似這樣。這是一首非常棒的歌,我以前也會唱。以前記得,但現在忘了。你們讓我忘記了一切,只記得睡前或其他時間講故事給你們聽。你們還永遠都覺得不夠。吃飯時間,你們不想去吃飯。睡覺時間,你們也不想去睡覺。我家好像也是這樣?(您的狗。)我的狗,是啊,你說得對!你們怎麼都知道?她什麼都知道。狗兒們奮力抵抗,他們跟那些助手對抗。他們只是想帶狗狗吃飯,在吃飯時間,然後出去方便一下。喔,奮戰到底!不!不不不不!然後哇,哇!全身上下都在奮戰。然後躲到我的腳下,我說:「你跑錯地方了,寶貝,現在你走吧。」我得幫他抓住她,讓侍者替她套上牽繩。
喔,天啊,真的是拼了命奮戰,然後就跑了,跑到另一個角落去了。早上要把他們趕出我的房子或山洞什麼的,工程都很浩大。不管怎樣,就是不想走。然後侍者走後,狗狗們就想出去。是啊!叫我帶他們出去!開玩笑嗎?狗覺得除了他們沒別人了,只有狗,無事可做就照顧狗?(狗。)狗,天啊,然後說得好像他們懂我的一切。「噢,師父,您為了大家,為了動物日夜辛苦地工作,謝謝您及所做的一切。」「但為我們工作,為我工作,為狗工作,這樣更好!不要給自己壓力,跟我們一起走走。您看這些東西做什麼?太無聊了,文書工作,何必呢?跟我們一起走走吧,呼吸新鮮空氣,跑跑步,爬爬樹什麼的。喝點湖裡的水,雖然看起來很髒,但無妨。它很涼爽,又免費。」